黑色月亮
《黑色月亮》
cp：雷渤
·来自极挑《孤城》设定
·我终于对少爷老师这一对下手了哈哈哈哈哈
一
“月亮只有一个，这是教你的第一件事情。”
“月亮是没有光的，这是教你的第二件事。”
二
住在山林中古堡的黄老爷有一幅画。
日本人也想要。
黄老爷在世间走了这些年，当然懂匹夫无罪的道理。
“待我生日宴后，自将奉上画作。”
黄老爷如是说。
对方同意了，却偷偷将宅子里的下人收买，还装上了监听器。
此后，黄老爷的喜好里添了敲钟这一项。
三
黄老爷请了五位爷。
郑登红的张老板，皇家雇佣的律师王律师，满手笔墨的罗作家，还有最近同日本人走得很近的本家黄教授，以及他那个出洋留学，但仍不令人省心的孙少爷。
黄老爷同黄教授闲聊。对方一身西装亮皮鞋，刮了整齐的一排小胡子，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。
唯独在提到孙少爷的时候，教授不动声色勾了勾嘴角，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，吐出两个字，似不甚上心。
“孽徒。”
原来这人也是披了一张皮的。
四
孙少爷回来的动静，从他跨进宅子里的那一刻就没停过。
看到黄教授的那一刻，少爷停下舞步，虽然他的头上并未带有礼帽，但他仍装模作样地行了个脱帽礼。
少爷穿着中山装，行着西洋礼节。
他半弯着腰，冲着教授打招呼：“好久不见，老师。”
也不等人回应，他兀的扔了行李箱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。
“还记得不？你以前老体罚我。”
舌尖向上，抵在膛上，两个字故意咬重，斜着眼看人。
硬生生拖出几分不可见人的意思。
五
“说吧，你回来干什么。”
教授立在监视器的死角，身边站着追过来的孙少爷。
教授点了根烟白烟，模糊了人的面颊，也散的人一身伪装。
少爷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，两指夹着，凑过去对着红色的忽亮的烟头借了火。
“我能干啥？回来分家产呗。”
少爷倚着墙，对着教授呼出一口烟。
黄教授侧了侧头，眼神从少爷的身上扫过，从嘴里发出一声嗤笑。
他深思了一口烟闷在肺里，把烟头掐灭，跟孙少也擦肩而过。
走了几步他又停下。
孙少爷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“记得呢。”教授莫名其妙的开口，一手揣在兜里。
“那又怎么样呢？”
孙少爷站在原地，没有回头。
他嘴角勾起一个笑，把烟扔在地上，用脚碾了碾。
六
“我这些下人都很能干，有本事。”
“哦——深藏不露。”
黄教授听出黄老爷的意思，俩人笑着碰了杯。
一声脆响，清脆的像什么裂开的声音。
一桌子晚饭吃的人却心思各异。
罗作家干脆没有吃。
孙少爷冲教授举了举杯。
他在饭后低头耳语：“你姓黄，我叔也姓黄，咱们八年前可是一家的。”
教授斜他一眼：“所以呢？”
少爷说：“八年后咱还是一家的。”
黄教授却是笑了：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七
黄教授站在门口听卧室里一片吵闹。
临摹的画作已经交给了黄老爷，接下来就简单多了。
他忍不住想吹个口哨，但又深深压下这种冲动。
教授插着口袋，看着叔侄俩从房间里出来。
做戏做全套，叔侄俩出来了仍骂骂咧咧的。
黄教授有些想笑。
孙少爷的怒容挂在脸上，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和他见过的不一样。
他踱回客厅，仰着脖子靠在沙发上。
他眯着眼睛看见一闪而过的身影。
咦，好像是张老板。
他探过身，看见那道人影进了书房。
八
察觉到画作的失踪，老管家终于露出了真面目。
像一头虚张声势的野兽。
孙少爷看的想笑。
他拿着那份装有三分之一画作的遗嘱，看着黄教授突然发难，将临摹的那幅假画撕下来吃进嘴里，还塞了一半到老管家嘴里。
假亦真时真亦假。
孙少爷将遗嘱在空中抛了个圈儿，又接回到手中。
像跳舞似的月下楼梯。
毫不在意后续的发展。
他隐入黑暗里。
九
“众人将他围住观看／
小矮人将他绑在木板上／
耍猴似的赚取群众的笑声／
他不肯说一句软话／
于是他走向了祭台／
尖刀刺进他的身体／
他感受到疼痛，也看到了天堂／
他张大嘴巴大声说出那两个字／
那两个神圣的，光辉的——
自由／”
十
孙少爷当了黄教授三年的学生。
也是三年的战友和搭档。
他们第一次见面，黄教授就说了关于月亮的说辞。
孙少爷很聪明。
他听懂了教授话里的话，也知道这条路未来奔向何方。
现在的孙少爷倚着墙看着天空，勾着抹笑。
他指了指天上那轮月亮，向更深的暗处走去。
现在他要成为那轮月亮了。
十一
教授躺在荒野之上，嘴角始终勾着一抹弧度。
他的眼睛一直睁着。
他看着日月流转，云遮光亮，他看着漆黑的夜空，知道那里一直有一轮月亮。
十二
“我来接你回家了，开心吗，老师？”
教授没有回答孙少爷，他闭着眼睛，靠在副座椅上。
像是睡着了。
